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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静宫两尊老君石像的回收

laozi4周前 (01-11)谷水论道2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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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是历史的符号,更是历史的记忆。天静宫作为老子的诞生地,是世界五大宗教之一的道教信徒的精神皈依所在之地,更是联系中国道教文化与世界宗教文化的核心所在。因此它的地表及地下的文物遗存对于研究上述文化有着不可替代的积极意义。马炳文先生对此尤表关切。

我因接受马炳文先生委托之故,与天静宫文物结下了不解之缘。自1990年春至1994年秋,近五年的时间内,不间断的走访百姓,调查天静宫文物的现实状况并根据亳州、涡阳等地的方誌记载,在涡阳县文物管理部门的支持与配合下,对天静宫的遗存文物进行了全方位的搜寻和回收。此间最值得提出感谢的是马汉民、刘书平、刘永新三位先生。他们虽然工作单位不同,工作性质迥异,但在回收天静宫文物的贡献方面却是殊途同归,方向一致。

马汉民先生是涡阳一中的校工,家住天静宫庙西的马庄自然村,对天静宫周边的地理、人文环境十分熟悉,在回收文物的整个过程中自始至终都是身先士卒,冲在前面。他充分利用自身的有利条件,在组织民工和联系有关当事人方面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刘书平、刘永新二位先生是涡阳县文物管理所的文物专家。尤其是刘书平先生,他曾在省文物局接受过高等培训,在我们回收天静宫文物的清理、保管、断代等方面起到了关键性的指导作用。在这段时间内,我们共收集约千余件文物,其中包括自元至清的历代碑记十余通;各种宫观的建筑构件数百件;道士生产、生活用的石臼、石碾、石桥栏等若干件;清理炼丹遗址两处,回收丹渣若干;清理地表下的古井十余口,找出其中春秋时期的“九龙井”;清理尹喜墓遗址,收回墓门两块及各类汉砖数千块并绘制了东汉尹喜墓的结构平面图,为日后的重建提供了非常宝贵的第一手资料。对于发掘和回收的全过程,由于时过境迁,现在回忆起来,许多细节已淡漠不清,只能拣印象较为深刻的事情记述如次,以便能对这段历史有一个粗略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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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专门向大家解释关于天静宫两尊老君石象的发现和回收的整个过程:两尊石像的信息来源都是根据村民的反映而获得的。从回收的情况来看均为坐像,从石像的装束来看均为道士打扮,根据郑至善道长的鉴定,应为天静宫的老君神像。该石像分别从张老家和马棚庄两处回收。

(一)张老家回收的石像

1991年春,马庄民间工作队的马汉奎反映,张老家集上一户张姓村民张俊家中有原老子庙的太上老君神像。根据这一线索,我和刘永新、马汉民二位先生前往张老家找到该村民,该村民一开始说没有这回事,后来经过原张老家公社政法干部张茂森的胞弟弟,时任县物资局干部的张茂盛做工作,该村民才答应将文物献出。因为张俊是张茂森的儿子,是张茂盛的亲侄子。原来在“文化大革命初期”由于“反封建迷信”和“破四旧立四新”的运动,“造反派”把他抓起来,命令他把石像丢到坑里,所以他就把老君石像丢到他家屋后边的路沟里了。该石像当时斜卧在他家院外由县城经张老家通往赵屯集的公路北面的路沟半坡上。经过清洗,发现该石像系道士装束的坐像,面部损坏严重。据户主解释,该石像的确是他的先人解放初期从天静宫请回来的,几十年来一直供奉在家里,供群众朝拜。若干年间,谁家要是有病人,只要给石像烧烧香,许许愿,不用吃药,很快就能痊愈。当时由于求医看病的人太多,影响当地的政府形象,政法干部张茂森也曾干预过此事,他要求把石像埋起来。无奈求神问医的人太多,根本无法制止,所以后来张茂森也不再过问了。当问及石像何时损坏时,他告诉我们一个耸人听闻的故事:本集有一性情暴戾之人,其不但不相信石像能治病,反而用铁头绳鞭将石像的面部打烂,结果遭神像报应,一家老小均死于非命,无一幸免。该石像由于当地国家干部从中做思想工作,回收十分顺利。

(二)马棚庄回收的石像

1991年秋,家住闸北镇马棚庄的村民马则敬(后改名马理敬)反映,该村西头一村民马怀安(儿子马少卿)家中藏有一尊天静宫的老君石像。我和刘永新、马汉民二位先生找到该户村民,他却不愿将石像捐出,理由是该石像是由他的祖辈人从拆庙后的天静宫运回来的,在他家已经供奉好多年了,该石像是神像,能消灾避难,保佑家人平安。附近村民前来祈福,也能祛病除灾,福寿延年。逢年过节时他们都要摆上香烛三牲,虔心供奉,绝不让外人触碰。我们向他详细解释了《文物保护法》的具体规定及天静宫文物保护的重要意义。经过大半天苦口婆心的劝说,马怀安终于答应让我们见一见这尊神秘的石像。

该石像被放置在他家东屋的神龛上,上覆红布,保管极为庄重。掀开红布,我们发现这是一尊石雕坐像,该石像面目清癯,神态端详,一身道士装束,确有一派仙风道骨之相,只是鼻尖处略有缺损。当我们问其所以然时,他向我们讲述了一段类似张老家石像的故事:本村一无赖村民因不信邪,竟趁酒醉后用农具将神像的鼻子打烂,结果全家灭口,无一幸免。当我们提出要将石像运往天静宫保管时 ,他却有些不舍。他要求我们赔他八尺红布,还要燃放一万头的鞭炮才同意将神像送出。我们当即满足了他的所有要求。当天傍晚,在震天的鞭炮声中,目睹了当事人全家磕头拜别老君石像的全过程,我们迅速将神像请回天静宫,暮色中我们还看到了马怀安一家依恋不舍的泪容。

有关老君石像的事情我曾经请教过郑至善道长,他告诉我说:老君石像原来有三尊,这三尊石像原来是供奉在天静宫里的,1964年天静宫拆除时石像就被外庄的人拉走了,张老家姓张的村民拉走一尊,马棚庄姓马的村民拉走两尊,一尊是完好的,一尊是残破的。带着这个线索,我们又找到马棚庄的马怀安先生,他告诉我:那尊老君像实在太破了,被他父亲丢到村西边的金光沟里了。我们询问他具体在金光沟的什么地方?他回答说不知道。于是我就安排民间工作队的同志在马棚庄家西的金光沟里用钢钎查找,由于钢钎的长度不够,历时将近一个星期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老子一气化三清”的故事,家喻户晓,想必大家都有口能祥。鉴于有三尊石像,于是我就想:既然是三尊老子石像,会不会是天静宫三清殿里的元始天尊、灵宝天尊和道德天尊的三尊石像?因为张起岩的天静宫兴造碑的碑文里记载天静宫有三清殿,那么既然有三清殿,必然就会有三清的三尊神像。但这只是“想当然”,由于我当时对天静宫的历史文化认识不深,既不敢冒昧揣度,更不敢瞎编乱讲,于是只好再次向郑至善道长请教。没想到郑道长也讲不清楚,他告诉我:他小的时候三清殿已经不在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塌的,他的爷爷和父亲都是天静宫的道士,他们也从来没有讲过三清殿的事情。他只知道三尊石像都很陈旧,其中一尊中间还裂了,它们一直都在老君殿的东殿里供着,后来扒庙时才被外庄的人拉走。

在很长的历史时期内,天静宫里老君的神像能治病在广袤的涡阳城乡大地上广为流传。许多经年医治无效的病人只要到天静宫里给老君的神像磕个头许许愿,不久他的病就会痊愈的说法几乎家喻户晓。病好以后给老君的神像烧香、磕头、还愿更成了民间的“乡规民约”(据说病好以后不还愿病还会再犯)。这种灵异的现象,用现在的医学观点来看几乎是荒诞不羁的事情,但它在天静宫的庙堂里又是真实的、客观的存在的,不能不说有些现象用现代的科学知识是没法解释的,只能说现在的科学还不能完全解释宇宙间存在的所有现象。在我调查、考证天静宫历史文化近40年的时间内,我就亲耳听到过许许多多的人民群众给我说过这方面的故事,这些人中,不光有七八十岁以上的耄耋老人,也有二三十岁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西北大学的张可博士就是其中之一。

2024年3月23日,“中国·涡阳第六届老子道文化学术研讨会”在涡阳县城召开。3月24日,我带四川省社会学科院著名的历史学家李远国教授到天静宫进行第二次文物考察,李远国教授这次去的主要目的就是进一步对天静宫的两尊老君石像是什么年代雕造的进行文物鉴定。通过对两尊老君石像的发髻、衣着、衣肩、手势以及口、鼻、眼、耳、下巴和双眉、双目的具体位置的细节对比和观察,李远国教授当场认定:1、我们从张老家收回的老君石像是北魏或者以前时期雕造的;2、我们从马棚庄收回的老君石像确认是唐代雕造的。

那么既然我们回收的老子石像中有一尊是北魏或者以前时期雕造的,这从另外一个侧面也能说明东汉延禧八年汉桓帝刘志在天静宫老子出生地的基址上重建老子庙的事实是能够成立的,因为北魏(386年——439年)在历史上只存在了53年,其雕造技术不可能有太大的进步或者创新,而且距离东汉延禧八年(165年)时间并不遥远,只有200多年的时间,从文物雕造的技术上来看,北魏及其以前的人物石像雕造应该是东汉文物雕造技术的延续。所以说天静宫出土的许许多多的文物,都能够清楚地表明:老子其人的的确确就是出生在郑店村这块热土上的。

2025年元月8日

马杰写于闲云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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